第八十二章：死了十年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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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香，是燃著的？”黎霂看著摻雜了七魂香的蠟燭還在緩緩燃燒著，不由得有些驚訝。
“是啊。”白璧坐到對面，嘆了口氣。
“這一次，可真是來了一個棘手的主啊。”她托著下巴，靜靜地看著那香。
“錦鯉先生你知道嗎？這柱香，從一開始就是這個高度。”
“嗯？”黎霂有些驚訝。
他大概知道，這七魂香點燃的時候，門後會出現一個奇異空間。
身上沾染了病邪的人進入到那奇異空間裏，能夠對癥下藥。
這東西雖好，卻是有時間限制的。
如果這蠟燭燃燒完畢還不能出來，那就會永遠被困在裏面。
“為什麽？”他問。
“是啊，為什麽呢。”白璧嘆了口氣。
蠟燭雖然燃燒著，卻並不減少。
縱然是白璧，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。
“我想，大概是跟徐爻那少年的生命已經停止有關系吧。”她說。
黎霂挑了挑眉。
“所以，你想去這個地址看看？”
白璧點點頭，“我想，在這個地址或許能得到什麽答案吧。”
“錦鯉先生你身體怎麽樣？”
黎霂笑了笑，“好歹我也是個男人。”
白璧笑而不語。
風寒。
他給她披了一件外套。
出了屋子，依然不見小魚的影子。
白璧默默地嘆了口氣，這小魚要鬧別扭到什麽時候。
她，真的不怪它。
“信封上的地址距離這裏很近，我們就走著過去吧。”黎霂低下頭，看著白璧清冷的面孔，繼續說，“那地方是老城區，很擁擠。”
就算是開著車子，大概也進不去。
白璧倒是不在意。
她抄著手，跟黎霂肩並肩走在古樓街的小路上。
古樓街一直是冷冷清清的，尤其在這深秋季節，有種曲終人散的感覺。
沿街的店鋪也都冷冷清清的，鮮少有客人。
這裏以古董店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店比較多。
黎霂在這裏開一家什麽餐館，也算是其中的奇葩了。
出了古樓街，往前走了沒多遠便能看到一排破舊的房子。
道路很窄，樓房很古老，也很破舊，從遠處看來，竟隱隱有種比古樓街還要滄桑的歷史感。
“我總感覺，古樓街就像是一條分界線。”白璧說。
“從這裏，左邊是繁華的都市。右邊是矮矮的舊城區。啊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”
她目光炯炯地看著黎霂，“先前似乎有人規劃著要重新修建這裏來著。”
“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不了了之了。”
黎霂眼神閃了閃。
“這裏與新城區那邊格格不入。”他頓了頓，繼續說，“先前要規劃重建這裏的，是我爸的公司。”
“似乎手續都齊全了。”
“哦？”白璧挑眉，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“不過……”黎霂笑著，卻不再說下去。
那時候，他被老爸逼著學習一些公司管理什麽的，恰好參與那一次的城市規劃。
也是那一次，他見到了白璧。
幾乎是在瞬間，他決定要留在這裏。
城市規劃任務在他的幹預下被停止，他來到白璧隔壁開了一家小餐館。
算起來，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。
“錦鯉先生啊。”白璧看著他的模樣，“我總覺得你笑得有些……”
“該怎麽形容？”
“大約，用猥瑣形容也不為過。”
“有麽？”黎霂摸著下巴，雙眼微微彎起。
“我們，好像到了。”他停在一個破舊不堪，面臨拆遷的小區前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地址，“大概就是在這附近。”
這裏的人並不少。
尤其是，許多打工人聚集，房子多半也都出租出去。
隨處可見的垃圾，以及便宜接地氣的小吃，還有門頭小到可憐的小賣部。
因為生活所迫蝸居在這裏的人們，多半是滄桑，皮膚黑黝黝的，甚至都看不出年紀來。
他們吆喝著，笑聲，叫罵聲，吵架聲，聲聲不絕。
幾個半大的孩子看見白璧和黎霂到來，低聲商量著什麽。
然後，一個孩子跑過來，硬生生撞向白璧身上。
白璧眼神一凜，輕飄飄地躲過去。
那孩子一楞，轉了個身撞過來。
黎霂擋在白璧面前，在那孩子撞過來的時候，遞給他一張鈔票。
那孩子楞了幾秒鐘，隨即跑遠。
白璧靜靜地看著那幾個孩子，搖頭，嘆氣。
“我不太喜歡這個地方。”
黎霂攥了攥她的手，“有我。”
他稍稍蹙眉，想著，這個地方果然還是適合拆遷。
最起碼，拆遷後治安能好一些。
這裏，沒有什麽人管理，堆積了太多的垃圾和粗俗，這些孩子才幾歲便學著偷東西。
他搖搖頭。
“那信封給我一下。”黎霂拿著那信封，問了一個賣茶葉蛋的大嬸。
那大嬸看了看黎霂，眼睛一亮。
“你要問路啊。”她的口音是典型的當地人口音，“可以，先買十個茶葉蛋。”
“……”黎霂嘴角抽搐，他遞過去一張鈔票，“茶葉蛋我不要了，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地方？”
大嬸興高采烈地接過鈔票，放在錢包裏，“好說好說，狗娃子，帶這兩個人去前面你徐三叔家。”
她撈了兩個茶葉蛋給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。
那小男孩高高興興地接過茶葉蛋，“你們跟俺走。”
他摸了一把鼻涕，帶著他們兩個走到一座危樓面前。
“從這裏上去，最東頭就是他家。”那男孩說完，頭也不回地跑了。
這裏的味道不太好聞。
各家各戶門外堆滿了垃圾，雖然是秋天，那垃圾也是臭氣熏天的。
門上貼滿了不知道什麽年代的報紙。
黎霂敲響了門。
許久，才有人來開門。
一個身體不太好的大娘探出頭來，“你們……找誰？”
“請問，這裏是徐爻家嗎？”黎霂問。
聽到徐爻兩個字，那大娘突然瞪大眼睛，“你，你，你說誰？”
“我想問，這裏是徐爻家嗎？”黎霂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常一些。
“你，你們是什麽人？”大娘的臉色變得非常難堪。
“你們跟徐爻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你們……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她有些激動，不停地咳嗽起來。
“你別激動。”黎霂將聲音放輕，“這是徐爻給你們的一封信，我們算是他的朋友吧。”
“信？”大娘嘴唇甕動，眼中似乎有些淚痕，“是他給我們的信？”
“這，這不可能。”
“那孩子，那孩子可是死了十年了啊。”
“你們到底是哪裏來的騙子？快走吧，快走吧，我一個貧窮老太太，也沒什麽好騙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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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。”白璧坐到對面，嘆了口氣。
“這一次，可真是來了一個棘手的主啊。”她托著下巴，靜靜地看著那香。
“錦鯉先生你知道嗎？這柱香，從一開始就是這個高度。”
“嗯？”黎霂有些驚訝。
他大概知道，這七魂香點燃的時候，門後會出現一個奇異空間。
身上沾染了病邪的人進入到那奇異空間裏，能夠對癥下藥。
這東西雖好，卻是有時間限制的。
如果這蠟燭燃燒完畢還不能出來，那就會永遠被困在裏面。
“為什麽？”他問。
“是啊，為什麽呢。”白璧嘆了口氣。
蠟燭雖然燃燒著，卻並不減少。
縱然是白璧，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。
“我想，大概是跟徐爻那少年的生命已經停止有關系吧。”她說。
黎霂挑了挑眉。
“所以，你想去這個地址看看？”
白璧點點頭，“我想，在這個地址或許能得到什麽答案吧。”
“錦鯉先生你身體怎麽樣？”
黎霂笑了笑，“好歹我也是個男人。”
白璧笑而不語。
風寒。
他給她披了一件外套。
出了屋子，依然不見小魚的影子。
白璧默默地嘆了口氣，這小魚要鬧別扭到什麽時候。
她，真的不怪它。
“信封上的地址距離這裏很近，我們就走著過去吧。”黎霂低下頭，看著白璧清冷的面孔，繼續說，“那地方是老城區，很擁擠。”
就算是開著車子，大概也進不去。
白璧倒是不在意。
她抄著手，跟黎霂肩並肩走在古樓街的小路上。
古樓街一直是冷冷清清的，尤其在這深秋季節，有種曲終人散的感覺。
沿街的店鋪也都冷冷清清的，鮮少有客人。
這裏以古董店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店比較多。
黎霂在這裏開一家什麽餐館，也算是其中的奇葩了。
出了古樓街，往前走了沒多遠便能看到一排破舊的房子。
道路很窄，樓房很古老，也很破舊，從遠處看來，竟隱隱有種比古樓街還要滄桑的歷史感。
“我總感覺，古樓街就像是一條分界線。”白璧說。
“從這裏，左邊是繁華的都市。右邊是矮矮的舊城區。啊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。”
她目光炯炯地看著黎霂，“先前似乎有人規劃著要重新修建這裏來著。”
“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麽原因不了了之了。”
黎霂眼神閃了閃。
“這裏與新城區那邊格格不入。”他頓了頓，繼續說，“先前要規劃重建這裏的，是我爸的公司。”
“似乎手續都齊全了。”
“哦？”白璧挑眉，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說。
“不過……”黎霂笑著，卻不再說下去。
那時候，他被老爸逼著學習一些公司管理什麽的，恰好參與那一次的城市規劃。
也是那一次，他見到了白璧。
幾乎是在瞬間，他決定要留在這裏。
城市規劃任務在他的幹預下被停止，他來到白璧隔壁開了一家小餐館。
算起來，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。
“錦鯉先生啊。”白璧看著他的模樣，“我總覺得你笑得有些……”
“該怎麽形容？”
“大約，用猥瑣形容也不為過。”
“有麽？”黎霂摸著下巴，雙眼微微彎起。
“我們，好像到了。”他停在一個破舊不堪，面臨拆遷的小區前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地址，“大概就是在這附近。”
這裏的人並不少。
尤其是，許多打工人聚集，房子多半也都出租出去。
隨處可見的垃圾，以及便宜接地氣的小吃，還有門頭小到可憐的小賣部。
因為生活所迫蝸居在這裏的人們，多半是滄桑，皮膚黑黝黝的，甚至都看不出年紀來。
他們吆喝著，笑聲，叫罵聲，吵架聲，聲聲不絕。
幾個半大的孩子看見白璧和黎霂到來，低聲商量著什麽。
然後，一個孩子跑過來，硬生生撞向白璧身上。
白璧眼神一凜，輕飄飄地躲過去。
那孩子一楞，轉了個身撞過來。
黎霂擋在白璧面前，在那孩子撞過來的時候，遞給他一張鈔票。
那孩子楞了幾秒鐘，隨即跑遠。
白璧靜靜地看著那幾個孩子，搖頭，嘆氣。
“我不太喜歡這個地方。”
黎霂攥了攥她的手，“有我。”
他稍稍蹙眉，想著，這個地方果然還是適合拆遷。
最起碼，拆遷後治安能好一些。
這裏，沒有什麽人管理，堆積了太多的垃圾和粗俗，這些孩子才幾歲便學著偷東西。
他搖搖頭。
“那信封給我一下。”黎霂拿著那信封，問了一個賣茶葉蛋的大嬸。
那大嬸看了看黎霂，眼睛一亮。
“你要問路啊。”她的口音是典型的當地人口音，“可以，先買十個茶葉蛋。”
“……”黎霂嘴角抽搐，他遞過去一張鈔票，“茶葉蛋我不要了，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地方？”
大嬸興高采烈地接過鈔票，放在錢包裏，“好說好說，狗娃子，帶這兩個人去前面你徐三叔家。”
她撈了兩個茶葉蛋給了一個虎頭虎腦的小男孩。
那小男孩高高興興地接過茶葉蛋，“你們跟俺走。”
他摸了一把鼻涕，帶著他們兩個走到一座危樓面前。
“從這裏上去，最東頭就是他家。”那男孩說完，頭也不回地跑了。
這裏的味道不太好聞。
各家各戶門外堆滿了垃圾，雖然是秋天，那垃圾也是臭氣熏天的。
門上貼滿了不知道什麽年代的報紙。
黎霂敲響了門。
許久，才有人來開門。
一個身體不太好的大娘探出頭來，“你們……找誰？”
“請問，這裏是徐爻家嗎？”黎霂問。
聽到徐爻兩個字，那大娘突然瞪大眼睛，“你，你，你說誰？”
“我想問，這裏是徐爻家嗎？”黎霂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常一些。
“你，你們是什麽人？”大娘的臉色變得非常難堪。
“你們跟徐爻有什麽關系？”
“你們……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她有些激動，不停地咳嗽起來。
“你別激動。”黎霂將聲音放輕，“這是徐爻給你們的一封信，我們算是他的朋友吧。”
“信？”大娘嘴唇甕動，眼中似乎有些淚痕，“是他給我們的信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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